坚持了这么多年，终于坚持不了了，他看到了孙儿孙女的成长，足以瞑目了。
其实今天早上林凡几人在离开公孙家的时候，就已经发现老爷子已经是回光返照。
公孙茂在接到佣人的电话时，他根本不想继续计较比试的输赢，因为他在上官祥志宣布打成平手的时候，就知道这结局就已经注定，现在他只想赶回去，或许能见爷爷最后一面。
见爷爷最后一面，比什么输赢都重要。
林凡并没有听到电话里面的对话，但他看到了公孙茂眼角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，男儿有泪不轻弹啊。
走出全英医馆，公孙茂已经顾不得等林凡了，急冲冲的开着车迅速离去。
“嘎……”
一辆越野车停在林凡面前，光头探出头，道：“马上离开燕京吗？”
林凡钻进车内，陷入了沉思，随后冷声道：“不，老爷子是个值得敬佩的人，我也要去见老爷子最后一面。”
“这……”光头犹豫起来，耽搁时间，要是被敌人发现，林凡的下场将会很惨，为了去祭拜一个逝去的老头，值得付出自己的生命吗？
“开车。”林凡陡然喝道。
光头踩下油门，调转车头，朝着公孙茂的车尾追了去，透过车内的后视镜，光头看着林凡，问道：“这样值得吗？”
“不值得吗？”林凡反问。
“真的……值得吗？”光头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，最后他似乎想通了，反而咧嘴一笑，道：“那我们一起去见。”
有一股慷慨就义的气势在了。
其实林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，难道是因为玉石？他摸了摸已经挂在自己胸口的那块玉石，怔怔出神，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这块玉石。
车子来到四合院外，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车子，林凡快步走进去，已经听到了哭声，公孙茂姐妹双双跪在床前，而公孙老爷子一脸安详的躺在床上。
走了！很安详的走了，再也没有什么牵挂的走了。
坚持了这么多年，不就是想看着孙儿孙女长大么？这就足够了。
八十七岁，公孙老爷子这一生很精彩，走的没有遗憾。
“爷爷知道你们赢了，然后欣慰的走了。”站在一旁的柴蓉儿擦拭着自己的泪水。
在林凡和公孙茂走出诊室，脸上挂着自信的神色之后，柴蓉儿就悄悄的离开了全英医馆，来到了四合院，亲自跟老爷子说了这事。让老爷子唯一挂念的事情都没有了。
林凡跪下，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头，然后拍了拍公孙茂的肩膀，沉声道：“出来一下。”
公孙茂起身，跟着林凡走到了房间外面。
“我需要马上离开燕京，不能牵连你们公孙家，你要小心‘钟馗送鬼’四家，他们这次输了，会更加忌惮我们，你要警惕。”
“你是怕他们报复你？”
“不，我不怕他们，有些人比起他们更加可怕。”林凡叹息一声。
公孙茂身体一颤，哽咽道，“是我害了你，如果你不来燕京，根本不会出这事。”
“但他们迟早会找上我。”林凡摇了摇头，“来一趟燕京，不过是把时间提前了一点而已。”
“我可以陪你一起杀出燕京，就算豁出这条命。”公孙茂一脸坚决。
“不，你要好好安葬老爷子，公孙卿也需要你，你现在是公孙家唯一的男人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公孙茂一脸愧疚。
“走了！如果还有机会，我们大块吃肉，大口喝酒，不做这个假的妹夫，做一回真正的兄弟。”林凡转身离去，走到四合院门槛前，他又停了下来，道：“柴蓉儿是个好姑娘，不要辜负了她，不然你更加会愧疚一辈子的。”
之后，林凡走出四合院，钻进了车子，再也没有停留。他已经见过老爷子，不能在这里继续停留了，因为留在这里，会把敌人引来，或许连公孙茂等人都会遭殃。
“难道还不算兄弟么？”公孙茂喃喃自语起来。
而站在房间门口的柴蓉儿整个人已经愣在那里了，她自然听到了林凡离开之时的话语，想着在南阳省的过往，她看着林凡离去时的背影，脸色是极其复杂的。
开始看不起林凡，认为林凡不配让公孙茂做助理，但让人可气的是，她送上门去，献出身体只想让林凡答应帮公孙茂一次，这家伙居然说自己的身材不行？看不上眼？
而最后，林凡却来了燕京，帮了公孙家，却把自己的命都搭了进来。
以前柴蓉儿对林凡的心思是又恨又气，现在林凡说出那样的话，她心情复杂，很感激。
“这个混蛋，就这样一走了之吗？连我这个未婚妻你都看不上？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，本小姐一定跟你没完。”
公孙卿脸上梨花带雨，也不知道是在骂林凡，还是在想着什么，但可以肯定的是，此时她对林凡的看法已经完全改变了。
……
“离开了吗？”
当车子开往离开燕京的高速攻速，林凡终于接到了蒋少涵的电话，但刚接通电话，就是蒋少涵的质问声音。
“正在出去，你在哪儿？怎么这几天都不见踪影？”林凡问道。
“你怎么还在？”蒋少涵愤怒的说道，“你在全英医馆比试的消息已经传了开去，别人已经确定你有阴阳珠，已经在各个路口布下了天罗地网，你居然还在，真是找死，找死你知道吗？”
蒋少涵很愤怒，但林凡却能听出蒋少涵对他的关心。
怎么传的这么快？
林凡一脸郁闷，估计在全英医馆内都有敌人的身影，他赶紧转过头，看向身后，可惜的是，他对侦察没有研究，而郑波也不在，光头就是个莽汉，根本不知道背后有没有人跟踪。
“那现在怎么办？”林凡对着电话问道。
“往东边开，一直往东，一刻都不要停。”蒋少涵交代道。
“好，那之后再联系。”林凡挂掉电话，对着光头道：“往东边开，有车拦着，撞过去。”
“恩。”光头点了点头，“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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